对于有农村生活经历的小孩来说，有两大“村霸”不好惹：一个是“癞皮狗”，另一个是“大头鹅”。前者通常是单独行动，把守在乡间的要道上，在你不经意间，蹿出来对你狂吠。倘若你因此仓皇而逃，那少不了被它追撵一番。但只消备上一块石头或一根木棍，在其示威时扬手便打，那它多半是要夹着尾巴逃走的。

　　后者多是群体行动，千万不要被它们摇摇摆摆、晃头晃脑的“呆”样子给骗了，只要你误入它们的领地，那么它们必定会伸长脖子，扑棱着翅膀，摆出类似战斗机群的攻击队形向你袭来。这时假若你能逃脱，那就免去了一顿皮肉之苦。如果你要拿上一根木棍抵抗反击，那么它们会让你明白什么叫单方面的欺凌。

　　小时候的我常常被邻居家的鹅欺负得不敢出门，这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情。但长大后，我逐渐释怀了，因为在网络上“鹅”能作为战斗力的标准单位，一名标准成年男子的战斗力可以用“一鹅”来替代。

　　虽然鹅的战斗力很强，但我不得不说它们很“呆”。

　　“大头鹅”不吃肉不吃鱼，就爱吃草和土，一点也不讲究生活品质。很多农村的院落里都会养鹅看家，因为鹅不会吃别人投递的带毒鱼虾，而且它们的警惕性很高，听觉十分敏锐，稍有风吹草动就会大声“报警”。只要邻居家的鹅出门吃草，那么经过的道路都会变成它们的管辖范围，走到哪管到哪，看见骑过的自行车也要上去斗一斗，十足的“呆霸王”。这样的特点还曾受到警方的青睐，新疆的一些派出所在农村的基层治安中，就将“鹅防”纳入安防第一线，结果它们干得比狗还出色。

　　“大头鹅”虽然被关在院子中的围栏里，但它们似乎把整个家都当成自己的领地。家里来客人，主人还没应声，它们倒是“呃呃”地叫起来。如果有人在院子里面说话，它们还会时不时发出几句叫声，让你觉得如果不和它们说两句都不好意思。假如有人在院子里面烧水忘记关火，水壶发出“嗡嗡”声响的时候，鹅还会发出警报的叫声，好像在说你们不管这院里的水，我可要管了。

　　“大头鹅”虽然老爱向体形比自己大的生物炫耀武力，但在自家院落里，反而挺照顾鸡鸭这些“小弟”，一到晚上还成了它们的保镖。听邻居说，有一回，半夜他家的院子里溜进来一只黄鼠狼，很狡猾地想挑鸡下手，因为鸡一到晚上就没了警惕性。但还是被他家的鹅发现了，又是一通“呃呃”地大叫，还和黄鼠狼斗了一阵，一直等到主人赶来，亮起灯一看，几只“大头鹅”都不同程度地受了伤。不过没啥大问题，没过几天就又“横行”在乡间的小道上。

　　“大头鹅”就是这样，又“呆”又值得信赖。

　　（作者单位：浙江省象山县人民检察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