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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费充值下的“黑灰产” 苏州市吴江区检察院办理帮助信息网络犯罪活动案
2021-06-08 09:39:00  来源:江苏法治报

  近年来,利用互联网金融支付手段进行网络赌博的案件层出不穷,为了逃避打击,犯罪手段也不断翻新。近期,江苏省苏州市吴江区检察院办理了一起帮助信息网络犯罪活动案,犯罪嫌疑人搭建运营“芊芊支付”等第四方支付平台,在境外不法分子操控下以话费核销的方式,为“大赢家”等网络赌博平台提供资金支付结算,实现赌博充值和话费充值相匹配,从而为境外赌博团伙提供涉赌资金的流转服务,帮助洗白赌资,涉案资金流水超5000余万元。2020年11月26日,该院对包括“卡商”“核销人员”在内的7名犯罪嫌疑人批准逮捕。

  充赌资变成了充话费

  “现在想想都后怕,幸亏戒掉了,不然前面可能就是万丈深渊。”一说起自己的网络赌博经历,“90后”的谭亚玲后怕不已。

  谭亚玲玩的网络赌场叫“大赢家”,她自称是收到手机短信一时糊涂才“入了局”:“短信说有捕鱼、百家乐、牛牛等很多种,还享受充多少送多少的优惠。”

  除了网站,她还下了“大赢家”的App。从2020年6月至9月,沉迷这款赌博平台的她很快就输了6万多元。她醒悟过来时,账户余额仅剩0.21元。值得注意的是,一些网络赌博平台似乎并不惧怕打击,堂而皇之通过网络、短信等形式公开发布广告。

  有意思的是,谭亚玲称每次用支付宝充值,支付宝账单里显示的都是购买联通充值卡,但因为充好后赌博平台账户里都会显示相应的金额,她也就没太在意。然而,承办该案的吴江区检察院第一检察部检察官陈文清表示:“这背后的流程并不简单。她所购话费充值卡的手机号由犯罪团伙在后台提供,充值相应生成的密码也是发到不法分子所控制的手机卡里,接着卡密会通过核销网络被迅速出售,之后再转回第四方支付平台,扣除提成后,所有资金最后都流转至庄家。”

  环环相扣洗白涉赌资金

  “做这个来钱快。”25岁的帅诚说。他从事这条网络“黑灰产”链条上的第四方支付通道环节。2017年退伍后,他一直没有正当职业,但消费却不低,逐渐欠下不少债。一次,他在网上看到广告说做支付通道赚钱快,保证一天至少赚1000元,心动不已的他为此专门做了功课,还加了很多QQ群。下定决心后,帅诚找到有多年互联网从业经验的罗钟升。

  罗钟升将帅诚从上家购买的支付平台进行了优化升级,取名为“芊芊支付”,可以对接支付宝、闲鱼SDK、话费、微信、网关支付等21个支付通道,由罗钟升负责维护,帅诚负责与赌博网站、其他第四方平台和“卡商”对接。“在对接过程中,双方都不会说‘赌博’两个字,对于具体细节会专门下载Skype、VPN、Telegram、蝙蝠等境外和小众聊天软件进行商谈。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个事情不合法,所以很谨慎,我们的聊天账号很多是通过黑卡注册的,包括购买的平台IP地址都在菲律宾。”帅诚表示。

  据帅诚等人交代,他们作为整个犯罪过程的中间环节,简单来说就是联系“卡商”提供手机卡号,由他上传到支付平台中,并调整好相应参数,随后通知其他第四方平台下单,赌客充值完成后会形成相应卡密,这些卡密会发到他所控制的手机卡里,接着提取卡密联系下家,在销卡平台进行核销,回款后他们按比例抽成,再将资金转到上家提供的银行卡内。“为了逃避监管,他们能在1个小时卖掉500张卡密,而且平台的登录地址经常变动,互相联系时使用的社交软件也很冷门。”陈文清表示。

  该案中,出现了一群专门供应手机号的“卡商”,陈雨就是其中一人。初中辍学后,他先后开过移动营业厅,做过三大运营商的靓号售卖,后来成为联通公司的代理商。2020年5月,他接触到所谓“跑卡密”的人,觉得这条途径能赚更多,从此走上了歪路。“只要将上家提供的网址链接绑定在特定软件,当有赌客点击该链接就会自动购买充值卡,我再把相应的手机号发给上家,这样我这边的工作就结束了。”

  梁钱等人则是整个犯罪过程的最后一环,作为核销人员,当上家告知要“出货”时,他就会在所控制的各个群组里发信息,有下家同意收卡就打钱,然后由他将卡密提供给下家,并将收到的款项汇至上家提供的账户内。“快的话10分钟左右就能回款。”他说。

  斩断网络赌博利益链条

  网络赌博的社会危害性比传统的聚赌更严重,往往伴随着网络诈骗等犯罪,破坏我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秩序,也严重影响社会的和谐稳定,对此应综合施策,更好地预防和打击网络赌博犯罪。一是完善相关法律法规;二是赋予金融机构和第三方支付平台必要权限;三是开展多种形式的宣传教育。禁绝网络赌博需要全社会的共同参与,应积极开展多层次、形式灵活的禁赌宣传,努力做到社区、村街、学校等重点地区和人员的全覆盖,让社会认清网络赌博的欺骗性和危害性。教育引导群众时刻保持警惕,自觉抵制和远离赌博活动,进一步营造全社会拒赌反赌的良好氛围。

  (文中人物均为化名)

作者:俞文杰  编辑:杨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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