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基本案情
当前，外卖骑手作为城市供应链条的重要环节，已成为城市运行、市民生活的“基础设施”。2023年最高检工作报告指出，最高检直接立案办理外卖骑手权益保障公益诉讼案，指导江苏等地检察机关同步跟进。昆山市检察院在上级检察机关及苏州、昆山市委市政府指导支持下，在办好上述专案的同时，积极构建公益保护体系，为外卖骑手等新业态劳动者保驾护航。好活（昆山）网络科技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好活”公司）于2017年7月7日在昆山注册成立，2018年开始提供代理线上办理注册、注销个体工商户等服务。截至2021年7月，“好活”公司共计代理注册个体工商户（主要系外卖骑手）822363户，存在外卖骑手“个体工商户化”规避用工责任问题。
二、履职过程
为切实维护新业态劳动者合法权益，最高人民检察院于2022年４月27决定对“外卖骑手权益保护公益诉讼案”立案办理，同年6月，江苏省人民检察院制定《关于开展外卖骑手权益保障公益诉讼专案工作的方案》，牵头苏州、昆山两级检察院成立专案江苏分组。在上级检察机关的指导下，昆山市人民检察院（以下简称“昆山市检察院”）从督促注销“个体工商户”、加强个人信息保护、完善外卖骑手权益保障等方面扎实推进案件办理。
1.制发检察建议，推动外卖骑手“去个体工商户化”。通过走访“好活”公司、询问外卖骑手、对接行政机关、调取裁判文书等手段，摸清外卖骑手注册、注销个体工商户、劳动权益保障现状。针对发现的用工平台借助外卖骑手注册个体工商户的方式规避用工主体责任，个体工商户的注销清退工作进展缓慢问题，昆山市检察院向昆山市行政审批局制发检察建议，要求其提高外卖骑手个体工商户注销核准速度，平稳有序完成全面清退工作。昆山市行政审批局高度重视，安排专人负责注销事宜，就注销申请均做到当日申请、当日审批、及时注销；针对一定期限内未开展业务的个体工商户，督促“好活”公司根据与外卖骑手签订的协议要求，通过短信、电话等催告后代理申请注销。截至目前，昆山市行政审批局已完成注销登记20.8万余户，预计在2025年完成全部注销工作。
2.开展个人信息评估，促进依法合规经营。针对“好活”公司大规模处理外卖骑手信息可能存在的个人信息安全隐患，昆山市检察院委托有资质的第三方检测机构就“好活”公司是否存在过度搜集、非法买卖、泄露公民个人信息、数据安全隐患等情形进行评估，发现5个非业务系统信息泄露外的其他安全漏洞：2个短信炸弹、1个目录浏览、2个信息泄露。昆山市检察院依法督促“好活”公司根据评估报告指出的漏洞逐项整改，已由第三方检测机构复测确认修复。
3.延伸社会治理，推动行业建会。针对外卖骑手缺少行业组织、工会引领，导致的维权弱势地位等问题，昆山市检察院向昆山市总工会制发检察建议，要求其拓宽入会渠道和服务范围，引导帮助劳动者理性合法维权，积极探索签订集体协议等方式维护劳动者合法权益。昆山市总工会积极推动相关工作，鉴于外卖骑手流动性大、工作地点分散的特点，指导企业建会和外卖骑手个人网上申请入会，目前已推动辖区3家头部平台建会；下发《关于开展2023年集体协商要约行动的通知》，指导企业做好集体协商要约启动工作和探索签订行业集体合同。
4.争取政府支持，实现协同共治。昆山市检察院向地方党委政府多次专项汇报，争取党委政府领导重视支持，推动昆山市出台新业态新就业群体党建“1+4”系列文件，推出60项特优特惠服务措施。同时，加强与市委组织部、市公安局、市人社局、市卫建委、市总工会等部门的协作，在昆山市第三人民医院定点设立“昆小哥医院”，打造外卖骑手一站式服务驿站，并逐步在全市推广，为新业态劳动者提供健康关爱、医疗救治、伤情鉴定、康复治疗、法律援助、支持起诉、司法救助、伤害预防、创业指导等多样服务；针对女性外卖骑手，推动妇联为女性外卖骑手提供家庭教育指导、亲子关系促进的成长计划、亲子陪伴计划、关爱计划等活动；针对外卖骑手在工作期间可能发生的意外伤害问题，探索新业态职业伤害保障试点，在外卖骑手接单时按照每单0.05元的标准自动缴纳职业伤害保险，切实维护外卖骑手权益。
5.引入社会力量，强化外卖骑手权益保障。与社会公益组织昆山市“乐融融”法律服务中心签订合作协议，在外卖骑手争议化解、法律帮助、支持起诉等方面展开合作，实现涉外卖骑手线索双向移送，共同维护外卖骑手等新业态劳动者的合法权益。
三、典型意义
昆山市人民检察院针对办案中发现的外卖骑手等新业态劳动者权益保护机制不完善、兜底保障制度不健全、城市综合配套服务不到位等问题，向昆山市总工会发出检察建议，持续跟进监督，推动开展新就业形态劳动者权益保护专项行动，成立新业态行业工会工作委员会，支持和规范全市美团外卖等5家新业态行业工会联合会，发出《关于开展2023年集体协商要约行动的通知》，从源头上堵漏建制，惠及全市新就业形态劳动者会员2.9万人。昆山市检察院联合市组织部、市总工会、区镇政府实施“8+X”暖“新”服务计划，慰问新就业形态劳动者6850人，发放暖“新”礼包和职工互助保障各1000份。督促拟定《昆山工会“提升职工生活品质”先行先试三年规划（2023-2025年）（草案）》，围绕工会帮扶中心赋能增效打造服务职工综合体，开展“关爱职工公益伙伴纽带计划”和“新就业形态劳动者温暖行动”，增建暖“新”驿站，提供维权咨询、政策解读、技能培训、心理疏导、思想关爱和困难帮扶等服务，服务15000人次，发放慰问品1460份，引导社会对外卖骑手形成身份尊重和职业认同。
（昆山市人民检察院提供）